嘛。当年我也是女人心目中清俊高洁的梦中情人好么？我要是结了婚，得害多少女人心碎。”
“是你损失多少片约，少赚多少钱吧？”
“啊，哈哈哈。”张萧远没否认，也不觉得尴尬。混这个圈子，图的不就是名和利？谁能洒洒脱脱说自己不在乎呢。“我当年算错账了，不应该一门心思只想自己奋斗，学你，找个家里有矿的千金小姐，也不用程霏那么漂亮，丑点老点无所谓，那不就圆满了。”
“现在也可以。”
“心境不一样了啊。”张萧远转了个身，靠在栏杆上。“追名逐利都是年轻人干的事，中年人考虑的是将来怎么养老，娶个媳妇儿，养个娃，安安生生的。”
“别祸害人家姑娘了。”
“你可别说，有姑娘就爱我这种浪子回头的。”
“你是回头了吗？是年纪大了玩不动了，娶个姑娘回家伺候你，给你养老送终。”
“那不然呢？娶媳妇儿不就是图她尽心尽力伺候我？”
“你滚吧。”
程霏长这么大，第一次在森林里，跟这么多人一起度过夜晚。大家把火灶烧旺，团团围着，唱唱跳跳，玩着临时起意的游戏。
“程霏。”柳沫妍跑过来。
程霏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拿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过来一起玩啊。”
“不了。”
柳沫妍端详了她一会儿，弯下腰。“你是不是……怕火？”她记得上一次，她也是找借口走开了。
程霏瞥了眼不远处的火光，轻声说：“不怕，不喜欢而已。”
柳沫妍在她身边坐下，曲起腿，跟她一起看着热闹，随手把耳麦关了。程霏偏头看着她，有些奇怪她会主动表示亲近。
“我接了部电影，下个月进组。”
“恭喜。”
“恭喜什么，片方肯找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
“那么，这句恭喜我暂时保留，等下一部电影，导演因为你的才华选中你的时候，再来对你说。”
柳沫妍失笑。
季子轩抱着他的吉他来了，刘婉芸站起来，认真唱了一首歌。情歌缠绵，让热闹的夜晚瞬时静了下来。
“我其实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一次一次帮我。”她们无亲无故，甚至素不相识，身份相差如云泥，她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她们第一次见面，滑稽又难堪。
她□□被逼到无路可走，屈辱，悲伤，无助的蜷缩在树影底下，但……眼睛里闪着光。“因为你的眼睛里有不甘心。”
不甘心认输，不甘心失去，偏执地咬牙活着。出生不幸也好，臣服于权势出卖自己也好，在她心里仍有一个支撑她挣扎活下去的信念。
程霏想，她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吧。
她了解巨额债务压身无计可施的绝望，也曾经想过把自己当作一件商品卖给愿意出价的人保住公司，她不过是仗着年少无畏，硬扛了过来。她是运气好，但其实那个时候，她是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的。
柳沫妍还是不太明白，但有句话，总归是要对她说的。“谢谢你。”
“不客气。”
“今天保留的恭喜，我会来要的。”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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