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是为了嫁过来受气么?
“回不去了,一旦踏出了这一步,又如何能够回得去?”官语宁一把掀开身的狐裘披风,银漪当即领会,忙擦了泪小心搀着她起身。
“郡主这是要去做什么,可要当心身子!”
“没了灵魂,要这身子有何用?”无力地推开银漪的搀扶,官语宁赤脚踏在地毯,朱色的地毯绣着偌大一幅山水图,赤脚踏在面柔软无,可大敞的檀木门灌进阵阵冷风,也略带了几分浸人的寒意。
“郡主。”
官语宁恍若未闻,颤颤巍巍地走向窗棂边,玉手推开,一阵冷风忽的灌进,倒是叫人立时清醒了几分。
秋天到了,没有春日的姹紫嫣红,也不似酷夏的烈日炎炎,更没有冬日的雪花飘飘,树叶凋零,纷纷而落,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凝香苑依水而建,西边是潺潺流水,流水绕着王府一周,再回到原始的地方,既省了成本,又增添了几分雅致。主院位于正东,推开窗棂,触目可见繁花簇簇,这个时节,朵朵菊花盛开得甚是灿烂夺目,耀眼万分。
最近的一盆是胭脂点雪,玉白的花白如雪般纯洁,硕大的花朵竞相开放,互放光彩。
官语宁伸手捧,仔细的模样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倒像是捧着什么珍的物件,格外的怜惜。
“花无百日红,可凋零了的终究会被其他的代替,不过是争斗艳,各凭本事罢了。”收了手,官语宁不知看向何处失神,失了颜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浅浅细语,犹似喃喃。
“郡主。”
“要想守住自己的东西,得令自己强大起来,你一旦弱了,会有别的人趁机顶,将你践踏至泥土。”官语宁咬牙切齿,却忽地邪邪一笑:“没有宠爱算什么,没有夫君算什么,可我肚子里有这块肉啊!我不但要生下来,还一定得是儿子,祁王府的世子之位,一定得是我儿子的,谁要胆敢觊觎,我杀了他。”
“郡主这又是何苦呢?”银漪不忍去看,临风而立的身影纤瘦单薄,仿若一吹即倒。她可怜的郡主,本是千金之躯,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竟将自己折磨成如今这般,叫她如何不痛心。
“银漪。”
略带了几分微弱的声音响起,银漪猛然回身,忙擦了泪小跑前:“郡主可有什么吩咐?”
“快,书信到平州给我父王,让他倾尽全力务必要找到七色花,哪怕不惜重金也要找到,快去,快去。”
“是,是是,奴婢这去。”银漪也慌了神,却是半分不敢耽搁,慌忙折了身便传话去了。
官语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单手撑着窗沿,虚弱的身子仿佛一吹倒。窗外冷风袭袭,光洁的额头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原本不见血色的脸蛋更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白色。
“七色花,七色花,七色花……”
官语宁口喃喃,忽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已是双眼紧闭,再不晓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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