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说的棱模两可，也好自圆其说，可这老和尚，说话还真是够直白的。
“凶也好，祸也罢，既是命中注定事，又岂是能躲得开的。”慕容九清不以为然。
老和尚一声轻叹：“看来，女施主是不信了。”
“我呢，向来只信自己，不过，还是多谢大师，这点香火钱，算是我的心意了。”
她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签台上，旋即，转身走开。
身后，老和尚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阿弥陀佛。”
对于老和尚的那番话，慕容九清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在她看来，那老和尚和路边硬拉着人测字算命的没什么两样，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信不得的。
在陪老太太回慕容府的路上，马车窗外，一道金光闪过。
竟是一只以纸折成的金鸾。
它缓缓在帝都城上空飞动，被一团金光笼罩着，沿途洒下一路璀璨的光点。
慕容九清认得这金鸾。
这是帝烨凌的，金鸾中被他注入了灵力，在他灵识的操控下，能飞到任何地方，也是帝烨凌与她之间特有的联络方式。
看来，帝烨凌在找她。
于是，慕容九清和老太太道了别，又易容成圣女慕容芊音的模样，换上行头，跟上了金鸾。
在金鸾的带领下，慕容九清来到了东大街的驿馆。
放眼望去，驿馆中有一座朱红色的楼阁高耸，那阁中，一道清冷倨傲的影子端坐着。
正是帝烨凌。
慕容九清收回目光，登上楼阁。
帝烨凌端坐在长桌之前，身披一袭火鼠皮大氅，贵气非凡，墨玉小冠下，侧脸线条分明，完美的无懈可击，手执金樽，眼神幽深，无形散发着一股矜冷倨傲的气势。
金鸾飞到了他的眼前。
指节修长的手，自广袖中探出，让那金鸾停在了他的指尖上。
下一秒，‘呼’地一声，化作一团灵火。
慕容九清轻咳了一声，恭声道：“神尊叫我？”
“你来晚了。”
帝烨凌眸色淡淡，亦如他平静无澜的语气。
慕容九清讪讪地说：“弟子去隐龙寺烧香去了，所以才没及时看到城中的金鸾。”
闻言，帝烨凌冷睨了她一眼。
他那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诧异。
“你可不像礼佛之人。”
慕容九清微怔，打量了一眼自己，颇为郁闷。
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好在，帝烨凌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冷冷地收回了目光，自斟了一杯温酒。
“神尊，我来侍奉吧。”
跟了帝烨凌这么久，她的眼力见倒是见长，在帝烨凌身侧坐下后，殷勤地为他斟起酒来。
二人所处的楼阁，位置极高，凭栏望去，便是帝都城中鳞次栉比的繁华，还能赏到冰雪消融的景象。
“神尊唤弟子回来，可是打算动身回金陵了？”她端着酒壶，浅浅一笑。
帝烨凌遥望着脚下的帝都城，眸色沉沉。
“暂回不去，还有一事未了。”
“何事？”慕容九清道，“神尊吩咐，弟子去为您办就是了。”
帝烨凌不语。
呵。
这女人，未免太高估自己了，这件事她办不了。
良久，只听帝烨凌忽地问她：“西方战事，你可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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