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七章 遗书_红妆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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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定罪环节后,对整件事的复盘和总结,尤其涉及到京官,还要上报刑部和大理寺。

  和“罪状”不同,“定案卷宗”往往代表的是上面的态度。

  举个例子,罪状可以说“罪人狡猾,逃脱搜捕”,定案卷宗则会说“某官怜上天有好生之德,愿行慈悯之政,放一人,而功在万民”。

  这两种叙述说的都是一件事,但在口径上往往会有差别,前者罪在官,后者功在官,这就是官场另一门学问了。

  “是,请拿给我看看,另外路大人答应了我写遗书,也麻烦你帮我准备纸笔和火漆,我要留给我家里的。”金明微再道。

  想了想,她加了句:“还有麻烦给东临捎句话,就说我一切安好,我正在想办法,让他不要担心,很快,很快我就带他回家。”

  “东临?是和你一起进来的男牢的犯人吧,好说好说。”

  牢头的目光有一瞬的飘忽,但他并没教金明微发现,不多时拿来文书,并纸笔信纸和火漆,让金明微写完了叫他,就锁上门走了。

  金明微沉下心来,看过定案卷宗,和路行善的罪状檄文差别不大,栽给她的还是三大罪,口径上没有太大区别。

  说明整件事从一开始,路行善和上面就计划好了,只怕罪名都提前几天预定好了。

  换句话说:一个地方官的诬陷,得到了京里面的默许。

  那整件事就不是一件简单的沉冤昭雪,和律法无关,而是官场的博弈,和人心有关。

  与官斗,从来都不是叫嚣两句“天道好轮回”就能行的。

  甚至有时候天道,并不站在正义的一边,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筹码。

  比如,路行善提到过:王上马上要迎天书了,举国欢庆,紫气东来,谁想这个时候,捅出来不好听的事儿呢?所以你以为,我栽赃一个监御史,能这么轻松?都是上面默许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金明微轻念这句话,眸底火光燎原。

  换句话说,如果想翻盘,就不是指认路行善是“有罪”这么简单,而是必须要让上面觉得,杀路行善,比杀许器和金明微,更“有利”。

  这就是金明微的筹码。

  ……

  金明微开始写给家里的书信,然后封漆,装封,叫来牢头让他送出去。

  自始至终,她出奇的平静,脸上竟然丝毫愤怒之色都无。

  有血勇之人,怒而面赤,有脉勇之人,怒而面青,有骨勇之人,怒而面白。

  唯有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都说父母官,官就是百姓的天,金明微曾经,也如此相信着,但从今天开始,她只有一句话——

  与天斗,其乐无穷!

  民斗不过官么?人翻不过天么?

  官场水深,那她,就做一个炸鱼的炮仗!

  一封火漆书信被送往苏记书院,金家院子,眼眶下两抹黑的金鸣和戴氏,颤抖着手打开书信,哭到惨白的脸上,突然焕发出了生机。

  同时聚在这里的金听和秦氏,同样哭兮兮的脸,也焕发出了光彩。

  “满满信中所说,还要拜托二弟和弟妹了。”戴氏哽咽的向金听和秦氏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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