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他又多看了穆唇几眼,这才注意到穆唇衣领下盖着一小块方形纱布。
受伤了?宫译漠不悦地盯着那一处皱眉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穆唇讪讪地把领口往上带了点,确保遮住了纱布才欲盖弥彰道:“不小心碰到的。”
“你挡什么?”宫译漠不耐烦地抓住了穆唇的手:“揭开。”
“这有什么好看的......”穆唇一边撕开纱布,一边默默考虑待会儿宫译漠追问起来,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解释。
他的皮肤偏白,一块铜币大小的烙印深红得刺眼。穆唇生怕被宫译漠看出多的细节,又飞快地用纱布盖住了,解释道:“只是小伤,因为穿衣服的时候磨起来不舒服我才用纱布挡上的。”
宫译漠的脸色有些阴沉:“要有多蠢才会碰到那儿?”
这个尴尬的位置被别人看见了免不了要被多问几句,除了昭告穆唇有多笨手笨脚以外毫无作用。
好像惹得宫译漠有些不快。穆唇的大脑飞速运转。
“要不......”穆唇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今天您换个人陪您去宴会?”
这样的先河不是没有,有时候宫译漠实在不想带他,会对外宣传他生病,然后带上最近受宠的情人。
据穆唇对他的了解,宫译漠喜欢眉清目秀、知情识趣的,偏爱年纪稍小,肤白纤细的,一向都是越懂事的在身边留得越久。婚后四年,如果细数宫译漠养过的小男孩就跟走马灯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宫译漠近一年看上的人,质量直线下跌,有几个模样和个子相似的能排在一起拿来玩连连看,由此可见宫译漠的眼神越来越不行了。
“你觉得我带谁比较合适?”宫译漠反问。
穆唇迅速在心中排查了一遍宫译漠最近的新欢,汪宜年是宫家世交的孩子,宴会上认识他的人太多;上个月上热搜的小网红身材还行,就是整容过度长相有点摆不上台面......
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无论那人是什么身份,起码很会讨宫译漠欢心。
“您觉得黎元驹怎么样?”穆唇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这不是在变相提醒宫译漠那天的事情吗?
宫先生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只是刚好想到了他啊!穆唇在心中抓狂。
宫译漠似乎对他的回答感到有些吃惊,沉默了几秒,缓缓道:“今天是家宴。”
能和他一起出席家宴的只有结婚证上的另一半。
“噢。”穆唇讷讷地应了声,重复道:“对,今天是家宴。”
婚姻是枷锁,迫使宫译漠和他共处。穆唇出神地想,如果今天不是家宴呢?宫译漠一定会带黎元驹吧,年轻又聪明,不像他这样不解风情。
他咬着下唇,想得很专注,半晌没有声音。寂静的车内蔓延,就像一开始那样。
宫译漠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忘了吧。”
“什么?”
“忘了那天的事吧。”
穆唇的瞳孔微微放大,这几乎是宫译漠对他说过的可以称得上温存的话。
就像在抚慰一只受伤的猫咪。虽然还是语气冷冰冰的,内容却又带着难得的温柔:
忘记那个混乱难堪的傍晚,忘记我曾对你造成的伤害。
这算不算在道歉?起码宫译漠心里,对那天的所作所为有万分之一的歉意。
穆唇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
如果穆唇的记忆是一片海,他一定会把宫译漠的好刻在礁石,把宫译漠的坏写在沙滩。这样风雨四年,沙滩上的字迹已经被海浪带走,只有礁石上的回忆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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