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风，做梦？”
南知意扭头看他。
她其实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像什么在鼓起、收缩、很纷乱。
小天的妈咪回来了。
也就是说，蒋聿风深爱的心心，回来了。
她曾经一直对小天说，这一天，一定很快就会到来。
但为什么，当这份喜悦充满小天笑脸的时候，她有种什么在抽离的感觉。
她紧攥了一下五指，用力地用那只中蛇毒的手，把被子掀开。
陆尚拧眉，“你做什么。”
“下床。”
南知意穿上拖鞋，一步步地朝前走。
陆尚拧眉，“你到现在还想着要找蒋聿风？你没听人家孩子的妈回来了？”
“我知道。”
南知意冷冷的，“我只是想看小天高兴的样子，他等他妈咪，等了很久。”
然后，当她看到小天那么高兴，她刚刚心底的抽离感，应该就会消失了。
因为一旦小天和妈咪在一起，她或许，就再也看不到小天了。
所以她才会怅然若失。
但只要小天快乐就好，不是么。
陆尚有些恼，但还是跟上前。
一条走廊，一分钟就走到了。
南知意站在蒋聿风的病房门口，看到小天正眼眶通红地抱着一个女人，哽咽地叫着妈咪。
那女人也抱着他，亲拍小天的背，在小天的脸上落下一个个喜极而泣的吻。
女人因为角度关系，只显出了半张脸，身上的衣服，也很朴素。
但饶是如此，也足够南知意知道，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眉似远山，唇若涂砂。
若说绝代有佳人，指的，就是眼前的女子吧。
美得优雅，美得含蓄，宛若空谷幽兰，令人屏息。
“妈咪，你不会再消失了吧？你会永远永远，陪着我和爹地吗？”
似乎是眼前的一刻太过突然，小天忍不住紧抓着女人的手臂，急切地问。
心雅红着眼睛点头，“嗯，小天不要担心，妈咪保证永远都不再离开，妈咪会永远永远陪着你。”
“太好了！”
小天激动，然后看向心雅身旁的小女孩，稚气地问，“妈咪，这是我的妹妹吗，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心雅点头，把小女孩的手放在小天的手中道，“她叫小希，小天你以后照顾妹妹好吗，妹妹因为这些年和妈咪受了一些苦，所以有些内向和不爱说话。”
小天看向小希。
那是一张除了头发比自己长，几乎一样的脸。
只是这张脸，有些脏兮兮的，也很怯懦，像是害怕陌生人一样，紧抱着自己手里破破的洋娃娃，有些防备地缩着身子。
小天眨了眨眼，突然抱住小希，咧嘴一笑说，“你好妹妹，我叫小天，以后哥哥保护你，没有人能再欺负你，谁欺负你，哥哥就揍他。”
小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是，没有推开小天。
温暖温情的一幕，那么感人。
一家大团圆。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南知意看着，心底的抽离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剧烈。
尤其看着小天抱着小希的画面。
龙凤齐祥，有子有女。
【聿风，医生说我怀的是龙凤胎，你说我们给他们娶什么名字好……】
疼……脑子里突然好疼……
雷电般的画面劈在她的脑子里，顷刻间却又变得漆黑。
南知意弯身，发出痛苦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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