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寂寥的房客(高殷)3_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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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杀掉了手底下所有的动摇者,活像饿狼一样扑向了兄长高演的常山王府。他们洗劫了这座朴素宅邸,先把仆役奴婢杀个一干二净,再把高演妻小猪羊一般绑起来送到宫墙。紧接着,他们食髓知味地又开始进攻参与政变的其他勋贵重臣,先后杀掉了平秦王高归彦、开国元老贺拔仁几乎全家,然后又把平原王段韶留在宅邸的妻子儿女屠戮殆尽。如果不是绿色皮肤的黑钺效节军及时入城勤王、阻止暴行,真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无头血尸横躺花园,多少无辜幼童被践踏街上。

  高湛用同谋的无数条性命,给侄子交上了一张不得不收的投名状。高殷只能选择赦免九叔,因为如果把高湛处死的话,他不仅自己也要变成弑亲禽兽,各地那些曾和政变勋贵通信的刺史、行台仆射也会人心不稳。但赦免不意味着原谅,更不会意味着喜欢,高殷容许九叔继续留在朝堂上,甚至还容许这位叔叔继续保留王爵,但他同时也完全放任民间对高湛的唾骂,没有一丝一毫去压制的意思。这位双重叛徒活该如此。

  相较之下,另一位政变的参与者,不仅同样得到了赦免,而且还在京师打出了自己的响亮名声。他是蓟镇的擎天军节度使,被高演矫诏从万里之外急传而来;他在政变当中严守中立,指挥四百高车(敕勒族别称)青壮死守自家里坊,哪怕与高湛发生正面冲突也在所不惜;政变平息后,他更是自首投狱,又以戴罪之身连上血书为父兄求情,就连对政变勋贵咬牙切齿的李祖娥李太后,也不禁为此感慨动容。此时此刻,他就坐在皇帝的左手第三位,手捧象牙笏板,不卑不亢地起身前趋,躬身行礼:

  “陛下。臣斛律羡,有言启奏”

  “骠骑但直言无妨。”

  高殷很郑重地点了头。政变之后,他既没有罢免斛律羡的蓟镇节度使差遣,也没有剥夺斛律羡的骠骑大将军军号,谏言、奏折更是很少当面封驳,给足了这位敕勒族显贵脸面。他这么做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向百官展现所谓的天子胸怀,至少一两年之内态度不会明显转变。因此,只要斛律羡这次不触碰底线,高殷依旧准备对他的意见照单全收,但他要是真的错估形势,提出“请陛下准臣回蓟镇履职”之类的要求……那么斛律家父子三人,恐怕就真的得在驼牛署的黑牢里团聚了。

  幸运的是,斛律羡没有做出激化事态的蠢事。“陛下,臣愚鲁迟钝,于经典一窍不通,只因久在军阵,行伍之事尚明一二。”他把笏板收在胸前,褐色的眼眸似乎向身侧瞥了一眼,“朔镇王侍中(指节度使王彦章)所上捷报奏章,阅之令人心神向往。只是,这些斩首、缴获相关的数目,臣细读下来,却是心有不安。”

  “大将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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