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瞧了没有？”
“瞧了，是入内内侍省的医师视的诊，医师说殿下只是跪久了吹了一些寒风加上底子薄才会晕厥。”内侍瞧着皇帝的神色，“官家担忧太子殿下为何不...”
“让他好了就回东宫去吧，太子妃需要人照顾。”
皇帝将手里的札子放下，“太子怎么样了？”
内侍躬身回道：“垂拱殿那边太子殿下已经醒了。”
内侍哑然，旋即低头躬身，“是。”
“女科都开了还有什么不妥？”
“想想先帝在位时废后因私闯外朝而被先帝迁怒，今上有哪点像了。”官员随后又长叹一口气，“罢了，再过十余年都是要入土之人了，哪能管得了身后百年之事呢。”
官员走后从垂拱殿回来的内侍便跨入殿中，“官家。”
距午时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梦中，青面獠牙的刽子手正挥舞着大刀向自己砍来，皇太子从垂拱殿朵殿的木榻上惊醒，“不要！”
“殿下。”皇太子妃连忙握住皇太子冒冷汗的手，“妾在这儿呢。”
——哐当—哐当—哐！——监斩官将令牌甩下时没有丝毫犹豫，“斩！”
“琵琶色长，都部头唤您回去，官家前阵子上元亲自作的曲让那几个弹琵琶的伶人试了好几日教坊使都不满意。”当所有人都回避着这血腥的一幕以及还有妇人拍手叫好时，人群里一个带帷帽的女子却盯着一动不动，直到人头落地，以及有人走到她的身后唤她时她才抬手将帷帽拉低了些从人群中退离开。
“放肆！”话还未说完便被看守刑台的官吏上前踹了一脚，监斩拍响桌案,直指犯人大吼道：“将死之人胆敢亵渎天威妖言惑众，卫兵，将法场围上,不再允其亲眷探望。”
“是。”
禁卫从马上跳下,监斩及一众官员跪伏，“罪臣姜洛川,煽动皇嗣,教唆储君,离间父子君臣，意欲图谋不轨，其罪列入史册，后世之人永不得更改。”
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结发妻子旁边还坐着一脸担忧的母亲，而唯独不见今日那个自己最想要见的人，“官家呢？”
“垂拱殿是内朝，太子殿下作为储君倒是无妨，可皇后殿下与太子妃殿下是命妇...这恐怕不妥吧？”
太子妃愣了一下，回道：“官家去了文德殿。”
几个绯袍银鱼袋朝官从文德殿走出，一手拿着笏板一手背在背后下了殿阶后纷纷摇头叹息。
姜洛川从地上跪着爬起，狂笑道：“尔等为其爪牙，必不得其死然。”
——咚咚咚咚！——“午时三刻至。”
自御史台言官被转贬武阶而获斩之后，朝中官员再无人敢直言上书废黜女科之事，就连平日议论也都不敢再议女科之制，自建国数十年后于乾元一朝扭转崇文抑武的局面，出将入相文武并尊。
乾元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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