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只能在底层的圈子里摸爬滚打。
若是老夫不帮他们一把,只怕沈家传到他们手里,就会沦落。
到了老夫这个年龄,所求的也不多,只希望后世子孙能够一个富贵的日子。”
沈伦多少还有点羞耻心,在帮自家子孙谋划一官半职的时候,还知道长吁短叹的。
这事儿要是放在赵普身上,赵普会把这话说的大气凌然,理直气壮。
也难怪,沈伦被赵普压了一辈子。
只要有赵普在朝的时候,沈伦就只能跟在赵普身后混。
“终究是为了利益吗?”
杨七咧嘴一笑,笑的很灿烂。
可是沈伦看着杨七脸上的笑容,心里不好受。
沈伦利用师生情谊,帮赵光义拴住杨七。
为的只是利益。
这是不是就表明了,在沈伦心里,他和杨七的这一份师生情谊,也是一个筹码。
情谊这种东西,最怕被明码标价。
一旦有了相应的价值。
那么情谊这个东西就会失去原有的味道。
杨七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冲着沈伦拱了拱手,道:“你让我忠诚,我爹也让我忠诚。一个用师生情谊,一个用父子情谊。”
杨七自嘲的笑道:“是不是在你们心里,都觉得我杨延嗣会成为乱臣贼子?”
沈伦脸上再也没有作为长辈的傲气了,他脸色黑的可怕。
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心里的愧疚填满了胸膛。
可是为了儿子的前程,他又不得不忍辱负重的吞下这一枚苦果。
杨七暗自摇了摇头,瞥了沈伦一眼,傲然道:“我杨延嗣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既然你们用情义捆绑我。那我就随了你们的心愿。以后我不会叛出大宋,更不会举起反旗。
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在代州城里,建立了一座书院,您老在大宋也算得上是一位大儒了,刚好您可以去书院里,教书育人……”
扔下了这句话,杨七背负双手,大跨步的离开了花厅。
留下了沈伦一人,脸色铁青的坐在花厅内。
沈伦心里很清楚,自此以后,在杨七心里,他这个恩师的位置,只怕不会再被高高的供奉在了最顶端。
那份珍贵的师生情谊,就这么被他给消耗掉了。
“何苦来哉?!”
沈伦仰天长叹一声。
……
杨七离开了花厅,迈着小碎步,回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
曹琳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衫,挺着个大肚子,正依靠在软榻上,手里端着一个小瓷杯,正在从里面拿出鱼食喂鱼。
一把鱼食扔下去,湖里的锦鲤争先恐后的拍打着鱼尾扑到曹琳身前。
呼吸间,湖面上就像是漂荡了一层舞动的鱼形枫叶。
杨七攥紧了衣袖,走的很轻,却还是被曹琳注意到了。
见到了杨七,曹琳捏着小瓷杯的底部,一下子把瓷杯里的鱼食全倒进了湖里,顺手扔掉了杯子,走向了杨七。
湖里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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