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070章 沙砾自飘扬(续)_唐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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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战阵中左冲右突的曹光嗣,在用长槊和马刀接连放倒三骑敌兵之后;顿时也力竭气尽而反应不过来,而被接踵而至第四骑敌兵挑飞了手中的厚背马刀,又戳穿、掀翻了肋下衣甲在内的一大块皮肉。

  然而他在吃痛之间,又眼疾手快的抽拔出鞍具上的大弓,挥砸在对方的侧脸上而仰身落马;顺势还抢下另一柄短钩枪来,又迎面挡格斜撘住另一只错身削来的砍刀,扭手血花迸溅钩断了多方的指掌。

  与此同时,却没能躲过另一面的矛尖贯穿了大腿外侧和马腹,刹那间在滚热血水迸溅的嘶鸣声中,他也根本来不及控缰,就随着失去平衡的坐骑向着另一边倾倒而下,昏头混脑的摔贯在滚卷尘土之中。

  就在这生死之间,他又做了许多梦;贺兰山高耸连云的天上冰川,冰凉刺骨而又格外清冽的雪水,漫山遍野的牛羊畜群与牧马帐包,还有哪些胆大奔放而性情热烈的藩部女子,健美而的身段与挺实的胸怀。

  然而又变成了行旅在枯寂昏黄大漠戈壁的孤烟直上,遍地不毛而嶙峋料峭的山峡荒野;或又是黄沙漫漫尽头那一隅绿洲中,清泉溪流和胡杨成林环抱的聚落与城异,辛烈的美酒、烤肉与胡姬雪白的腰肢。

  然后又变成了沙洲家族校场当中,与众多年纪不等的同族子弟,自小打熬身体和修习弓马的浑汗如雨情形;还有第一次拿着轻软的小弓追随长辈出行射猎,而因为仅仅射中了一支沙鸡而被打到狐狸的族兄嘲笑。

  而他生平的第一次见血,则是毫无征兆的被聚集起来,携带弓马前往大月湖之畔的稀疏草场,驱杀那些在回鹘人怂恿之下,偷偷越境放牧的杂胡帐落;因为他们既不肯遵循汉家法度而编入诸民部,却又想要占便宜。

  回来后在祠堂收到当年幸存下来,却留得满身触目惊心伤痕与旧疤的族老,现身说法当年在丑狛的治下是如何的水深火热的艰难与绝望。而身为曹氏的子弟对于这些非我族类,既不可以软弱也不值得拥有怜悯。

  因为若让他们每每占得一分水草和牧地,也就意味着曹氏为首的汉家子弟以及日后的子孙万世,就少了一分可以生息滋养的田土家园,而只能在衰弱中慢慢的走向灭亡。

  要知道,当年也是由河陇头号的英雄人杰——张太尉,亲自为他们溯源和叙谱联宗于中土,并且就此在朝廷御书的恩准之下,溯祖追源成为亳州憔郡的名门郡望曹氏(今安徽亳县),流落在河陇西洲远支门第。

  自此可以名正言顺洗去笼罩在身的(栗末胡昭武九姓)腥膻疑云,而将史上那位魏武王(曹孟德)的神主,大张旗鼓、名正言顺的供奉在本家的宗庙之中享受四时之祀了。

  因此,当他最终成年冠礼之后,就开始一次次的响应瓜州节衙的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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