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的道歉信,这小作文可是她一个声母一个韵母敲出来的,简直倒背如流。
“我错了队长,我深刻地检讨我自己。在痛苦的反思中,我总结出我有如下三点错误,一,没有和队长您好好沟通......”
时醉却越听越无奈,光是第一点,小队友已经从嬴政扶苏的父子关系破裂原因扯到隔壁宴昭与洛塔瑞奥的十年复合之谜了。
年龄渐长,瞎扯的功夫也跟着翻倍增加。
时醉叹口气,眼底却泛起清浅的笑意,她耐心地听着小队友或紧张或正经的道歉话,却冷不丁地听到一声沉闷的滴声,而后,对面忽地没了声音。
她下意识皱眉,还没等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叶惊秋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是声音沉闷,居然隐约带着——
“队长......”
叶惊秋盯着照片吸了吸鼻子,她努力遏制住悔意,随便抹了把眼睛。
“你、你刚执行完任务吗?”
周周姐发来的照片里,一道长约十七厘米的伤口横在时醉左腹,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巨大的牙印凹伤昭示了那只异兽的可怖,青紫的印痕无声地说明敌人气力的惊人。
这样的伤口按理说复生功能会第一时间生效,但照片背景像是基地分部,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什么东西嵌进了伤口,队长终止了复生本能。
叶惊秋再不敢看,她闭眼,后悔不已。
是不是如果自己没有贸然来莫斯科,这个任务也会交付到她的手里?
有她在一旁,多了一份战力,或许队长就伤得不会这么重!
电话那头明显沉寂下去,时醉余光正好瞥见周弦徽悄悄离去的身影。
她这下哪里还不知道,周弦徽做了什么?
腹部的伤口也就看着吓人,上次在八莫她受伤,迷迷糊糊半夜烧起来还能看到小队友脸上未干的泪痕。
这张照片的冲击力,可比在缅甸的那道弹片割痕大多了。
对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小队友一会儿道歉一会儿问伤的混杂话语,估计人也是有点头脑不清了。时醉忽然就心软下来,她叹口气轻声道:
“我没事。”
叶惊秋顿了一下,好半响才回复:“A20210207号任务对么?队长你在意大利?”
时醉揉揉额角:“不要冲动,莫斯科的兽血很重要,几天后我也许会直接去和你汇合。”
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该拦下周弦徽打给小秋的命令。
毕竟无论如何,无论叶惊秋如何道歉如何行事,她最终还是会原谅她的。
对她而言,面对叶惊秋,她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与选择。
听到时醉劝阻的叶惊秋也沉默下来,她自然知道贸然离去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匆匆离开。
但她还是存了这个打算。
那么重的伤口,简直要比在缅甸那次还严重。况且这是周周姐发的照片,没准就是美化后的结果。
叶惊秋心急如焚。
对面小队友的话明显着急起来,时醉轻声解释着,心里却有点无奈。
本来是打算听一听小队友的道歉的,怎么到最后,换成她反向安慰叶惊秋了?
没办法,带人带了这么久总不能不带了。
时醉往后放松地躺在病床上,好说歹说地聊了十几分钟,这才听出小秋的声音稍稍轻快一些。
她也轻轻地笑起来,转移话题就要转得彻底一点。时醉看了看时间,估计出莫斯科大概又快到晚上了。
“晚上康斯坦丝还有什么安排么?有任务小心一点,不要想太多。”
叶惊秋开开心心地嗯了一声,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向时醉隐瞒了Autumn的事情:
“晚上没什么大事,我、我可能,要和朋友一起尝尝当地菜?”
时醉刚预备说好然后挂掉电话,然而她话还没出口,便听到另一道陌生的、属于年轻女人的温柔声音。
“小秋,还没说完么?”
时醉:“?”
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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