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其实都是遥遥领先的。
几千年的灿烂文化,绝不仅限于之乎者也。
汉末三国如此混乱,却不乏学术大家,张仲景、皇甫谧、嵇康、刘徽、葛洪等……
缺少的不是聪明才智之人,而是一个完整的体系。
不过从今日开始,这一切都会慢慢改变,此次盛会是第一步,李跃会逐渐完成这个体系,只要梁国还在一天,天工、天机二会都会举办下去。
年底,风雪渐起。
李跃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的招待慕容垂。
慕容垂也是精明之人,从不闲着,积极结交梁国权贵勋旧,他性格豪迈,待人接物,举止风雅,谈吐不凡,因此人缘极佳,尤喜拜访王猛。
颇有些乐不思归之意。
不过王猛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慕容垂雄杰也,今其自入罗网,不可纵虎归山!”
慕容垂来邺城已有一个月,还有几天便会辞旧迎新。
也到了决定慕容垂去留的时候。
“彼诚心而来,今朕羁之,岂非贻笑天下?”李跃心中已有决断。
如果说现在的慕容垂就有起兵作乱之心,绝对是冤枉人家了。
况且他百余骑驰入邺中,早已名扬天下,李跃强行扣留,有损自己的名声。
今时非同往日,以前在黑云山光着脚,无所不用其极,可以理解,但现在已经穿上了鞋子,就要爱惜羽毛顾及一下名声。
“陛下莫非要放其回太原?”
“朕若不放其回返,只怕并州三郡立即倒向苻坚!”李跃笑道。
这些时日相处,与慕容垂关系融洽,对其性格基本摸清。
历史上慕容垂起兵作乱,原因很多,但终究没对苻坚下手,只凭这一点,便知此人尚有几分忠义之心。
再说如果不是苻坚自己出问题,慕容垂不会走到那一步。
关键在自己,而非别人。
梁国不走错,慕容垂永远没有机会,如果一个慕容垂都容不下,李跃如何容纳当今天下?
天下雄杰,可不止一个慕容垂。
王猛沉默了一阵,拱手道:“既然陛下已有决断,臣不便多言,慕容垂确有几分用处。”
李跃笑道:“景略无需多虑,朕心自知,再说将慕容垂羁留在邺,便高枕无忧了么?”
刘渊当年还被羁留在洛阳十多年,被西晋君臣重点关注,最终还不是没看住?
王猛不反对,朝堂上没人反对。
离去当日,李跃亲自送行,寒风呼啸,百余鲜卑勇士立于微雪之中。
李跃为慕容垂披上皮裘,“本欲多留道明几日,然则并州事繁,桓温明年必定北伐,朕亦军务繁忙,就不多留了,他日得空,再来邺城不迟。”
慕容垂一脸感动之色,“陛下真乃一代圣主,依臣之见,不出十年,天下必归大梁!”
李跃提鞭西指,“哈哈,借道明吉言!天下之大,非止中土,你我他日若席卷八荒并吞四海,定为汝慕容氏寻一块封地,道明,努力!”
慕容垂全身一震,惊讶的望着李跃,仿佛一语戳中心中最隐秘之处,一时片刻竟然说出不话来。
梁国能控制传统汉地加上一个西域就不错。
但这天下土地绝非只有华夏,不必全挤在中土你死我活。
想要狗儿卖命,还是要给他一块骨头。
慕容垂深深一拱手,一句话没说,带着一百多骑向西而去,消失在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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