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想要帕子了？”
“娇娇~”俞锦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傅清颜被他逗笑：“好吧，你先进去。”
这回俞锦觞乖乖听了话。
敲门声响起，傅清颜上前打开门，对门外的少女微笑道：“好久不见。”
连姒向她傲娇地扬起了脸，一边进门一边道：“莫不是又有什么事要求本姑娘帮忙？先说好，我收费可不便宜！不过看在咱们做过生意的份上，我可以少收你两成。”
傅清颜失笑：“我就不能单纯找你说说话？”
她领着连姒在桌案边对坐。
听傅清颜这样说，连姒古灵精怪地偏着头：“你什么时候那么闲了？听说前日你在朝堂舌战大儒，可是好威风啊！”
傅清颜失笑：“坊间传闻，多有夸张。”
“那你也很了不起了，换个人，当着文武百官，说不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姒接过傅清颜递来的茶，抿了一口，“说说吧，你寻我是有什么事？”
“你既然听说了朝会上的事，想必也应该知道，娘娘与刘大儒对赌，为长安女子争取到了这一届科举的权利。”傅清颜解释道，“阿姒，这是个机会…”
连姒默默地听着，最后却在傅清颜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傅清颜有些怔然，她以为连姒会高兴的，这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我已经定亲了。”连姒脸上没有什么笑，“那人是长安城中一个小吏，家中颇有家资。他父母打算让我们这个夏天完婚，已经使了银钱为他安排了外放的职务。到时候，我一定是要陪他一起离开长安的。”
良久，傅清颜才继续问道：“那人…是你…”
“是我自己选的。我嫡母为我相看了不少人选，最后是我自己定下的。”连姒打断她。
“那就好…”傅清颜不知道，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
连姒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别这样，虽然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没关系，过几年他应该就会调回长安，那时说不定还能再见。”
傅清颜心乱如麻，若是没有错，这人应该就是连姒前世的夫君，他们会很幸福，可是…
她看着连姒的双眼：“女子科举，这是另一条出路，你真的…”
她以为自己了解连姒，她以为连姒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对不起。”连姒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清颜，你很勇敢，可我不是你。”
“就算没有这桩婚约，我也不会参加科举的。我没有你那样的勇气，没有勇气顶着世人的指指点点去做一件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何况，就算考上了进士又如何？难道那些高官真的会让女子入朝为官么？”
连姒的质问无情地打在傅清颜心头。
看她脸上的悲伤，连姒不忍地转过头：“我该走了，我想我的婚礼你也不便来，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你以后…多加保重吧。”
连姒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未来的确是无法预料的，可能正如你所说，即便娘娘与刘正非的赌约赢了，我们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可有些事，倘若不去做，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傅清颜在她身后缓缓开口。
“或许天下女子，很多是满足于现状的，可我，想为那些不愿困居内宅的女子争取一个机会，一个和男人一样平等的机会。”
背对着傅清颜的连姒眼眶突然红了，她闭了闭眼。
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没有资格任性。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只化作：“祝你好运。还有，再见，傅清颜。”
有两滴泪从傅清颜脸颊滑落，她轻声回答道：“再见，连姒。”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强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连姒的身份和经历注定了她不会陪着女主走这条最艰难的路╮(╯▽╰)╭
不过她以后还是很幸福的，连姒是看得很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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