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语气淡漠。
夏念芝在他跟前,悄悄抓了抓他的手。
回府时,他瞧见了,那些个黑衣侍卫也一路跟随,依然守在府外。他想,冉成渊被困于京城,不能回封地,一定很伤心。
可冉成渊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夏念芝愣怔住了,不解地看向冉成渊。
“侯爷,那群人还在外头。”段淩附耳对冉成渊道。
冉成渊这才微点了头,面色稍缓,摸了摸夏念芝的脑袋,对段淩道,“我月前去西越那件事,若不给出个交代,皇上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既是这样,我便索性就在这京中多留些日子,待姑母病好些,我再亲去宫中探望一番。”
冉成渊与段淩说着话,倒也不避讳身旁的夏念芝,此时,仆人已将书房收拾好了,冉成渊便坐到案前,对段淩道,“西越那边可有信来?”
段淩摇摇头。
冉成渊垂眸,铺开桌上的信纸,“若有祈笙的信,第一时间告知我。另外,这信鸽你须得亲取,万不可让辛亦的人拿到了。”
“是。”
“你先下去吧。”冉成渊屏退了段淩等人,转而拉过身侧的夏念芝,吩咐他,“替我磨墨。”
夏念芝自听到冉成渊又主动问起祈笙后,眸光就又暗了下来,他还以为……还以为……
冉成渊已经是他“娘子”了,合该只关心他才是……
夏念芝偏过头,赌气似的,拿过墨块重重地在砚台上磕了一磕。
冉成渊惊诧地瞥了他一眼。
却猛然发现,夏念芝的手指其实不太灵活。
很僵直……弯曲都有些费力。
冉成渊搁下笔,猝不及防地,执住了夏念芝的手。
那儿的指骨是当初被祈笙踩踏过才受伤的。
冉成渊抚了抚,淡淡地道,“我让段淩给你请个大夫治治吧。”
“不……不要……”夏念芝一听到大夫,就慌了,生怕大夫会看出他有咳血短命的病症,话都说得磕磕绊绊,“我不疼的。”
“我知道你不疼。但你现在这手,做个事都做不好……”
“我能做好的!”夏念芝急急打断了冉成渊的话,他忍着痛握好了墨块,也不使小性子了,认真地替冉成渊磨好墨水,“能做好的!我不看大夫!”
“随你。”冉成渊见难得的关心却自讨了个没趣,也懒得再搭理他,提笔写起了字。
正值午间,还未到立夏,房内雕窗大开,偶吹进来的风儿,仿佛沁了股子花香味,闻之心脾旷然。
夏念芝立在案前,瞧着身侧冉成渊写字时的模样儿入了神。
冉成渊很专注,坐得那也叫一个头正身直,他手腕稍悬,下笔有神,侧脸上却是薄唇紧抿,一双墨色的眸子却是无甚表情。
一派不苟笑的冰冷样儿。
夏念芝又想起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昨夜却……却一直搂住自己……
那样热烈……
还唤他芝儿……
想着想着,夏念芝的脸又漾起了红晕。
“……”
许是感受到身旁的灼灼视线,冉成渊侧过头,却是与夏念芝的目光陡然相接到了一块儿。
“……!”
夏念芝惶惶垂下脑袋,冉成渊却好笑似的勾了勾唇角,故意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我……”夏念芝羞得连指尖都泛了层淡淡的粉色,他下意识地想抓住自己的衣摆,却猛地想起冉成渊骂过他,紧张地将手握成了个拳,“我……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再……再跟我一起……灵修。”
“你倒真的是不怕痛啊。皮实得紧。”冉成渊话音凉薄,揶揄他,“昨夜流了那么多血,现下又想起那档子事儿了?看不出来,你这小草,居然还挺难喂饱?”
“我……我不……我以为你想……”夏念芝笨嘴拙舌的辩解。
虽然……他也很想和冉成渊亲近。
冉成渊那样用力地抱他……让他有一种……被珍爱的感觉……
他好喜欢……
冉成渊见他那副痴呆的样儿,眼里又悄然闪过一丝厌恶,蓦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笔递到了夏念芝跟前,沉声问道。
“你会写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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