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心不够硬。”
对于十五六岁的天外沙罗来说，她的心还没有硬到足以在她选择的那条路上走下去。尽管早已知晓生命的脆弱与死亡的平庸，也对人性没有任何天真的期待，但是，亲眼所见的残酷黑暗，依然让她变得迷茫起来。
她选择的路，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与痛苦了。可她却无法离开，至少，在杀死樱冢护之前，绝对不能。
所以只能坚持。坚持每天大量的剑道练习，坚持在深夜里去狩猎妖刀，坚持去面对那些她不想看到的惨事。身体的疲劳与精神的压力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人便会开始崩溃。
那崩溃是无声的，由细微的裂纹开始，逐渐扩散到全身。觉察的时候，几乎已经连正常的生活都无法维持了。
雨宫萤还记得天外沙罗那时候的样子。
阴郁到自我封闭，沉默到近乎冷漠，几乎不和学校里的任何人往来，不要说她，连饭岛律也难以和她说上几句话。她仿佛成了一个封闭的茧，只有那个红衣的刀灵，才能与她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我真的很讨厌那家伙啊。”
雨宫萤低声说。
“那时候，他把你从我们身边夺走了。然后，他还没有照顾好你。”
天外沙罗轻笑一声。
“我倒是很庆幸有他在。”
在一个又一个疲惫到连梦境也不会拜访的深夜里，只有那个披着红色小袖的身影如此清晰，只要一侧头就可以看到他在她的身边，永远不会迷茫，永远注视着前方，在她想要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就会拽着她的手，笔直地朝着目标前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需要又是多么羡慕他的这份坚定。
“我很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却无法成为。”沙罗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神色，“所以我只能选择得到他。”
或者说，留住他。
武田赤音是天外沙罗的领路人。
想要在那条修罗之道上走到最后，绝对不能失去的领路人。
雨宫萤静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天外沙罗想了想，又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这些理由，倒都是我后来想的。我十六岁的时候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已。”
一开始，并不是那样的关系。
真正的质变，是由于一次意外。那时她为了狩猎某个妖刀之主，进入了风俗街，一时不查喝了加药的酒水……因此与赤音有了错误的一夜。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为她推开了**的门扉。在药物的作用下，一切奇异的感受都被蒙上了迷幻的色彩，太过美妙，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的引诱着她，令她无法不将目光停留在赤音身上。她一再地留意着，他柔韧的皮肤、薄而坚实的肌肉、有力的心跳、带着血香的长发、华美的小袖……这些从前她所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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